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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的爱

舍近,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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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的爱舍近,求远

再开学时同乐与溪弦的关系似乎进了一层。在其他同学面前不大表现出亲热,只是一方不在时有作业或试卷或信件要领另一方便会自然地说,交给我吧。因由之前的几次,一来二往同乐的父母对溪弦熟悉起来,时常邀她去家里小住。

溪弦聪明、机灵,她对人情事故仿佛天性游刃有余手到擒来,通晓在什么时间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相形见绌着同乐的笨拙。同乐知道溪弦身上灵秀的锋芒,可是她想,何必攀比,人人皆有不同。或许她也知道,要她成为溪弦像骆驼穿针一样难。同乐家境富绰,生活安逸,根本不需要那么如坐针毡节节向上地在人前表现。即便迟钝一些,傲慢一些,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儿,这是得天独厚的优越。她有着溪弦没有的,因此尽可以大度不计较的宽容,留一方驰骋天地给溪弦。

同乐还是照常参加美术组的活动,因为功课加紧学习任务繁重,许多同学缺席,绘画教导老师也渐渐不大去。剩下的四五个人不过铺一张画纸,站在画板前心意疏聊地随意涂鸦。宋文琰曾经貌似不经意地问同乐,你真的那么喜欢画画吗?

同乐放下笔,实际她的画纸是空白的。她只是拿着笔滥竽充数,心旌不知飞往何处。同乐颇为心虚地反问,怎么?

宋文琰淡淡地抿着唇,也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对画画兴趣平平,但热情很高。能够一如继往地坚持,也实属不易。

同乐笑了,她看着宋文琰的侧脸,脸上的毛孔和柔软地绒毛,高挺的鼻子,她在心里轻轻问着,那么,你是希望我来,还是不希望我来呢?

那一次活动结束后宋文琰在背后叫住她,他在书包里拿出一封信,向她走来。他的左手捏着信封,手臂垂着,校服前襟拉链处有一块粉红的颜料,像一个妩媚的唇印,他微笑着,向她走来。

同乐摒住呼吸,那平常的五六步而已,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她想着是不是要有一个羞涩的表情,她绯红的脸颊是不是已经泄露了秘密,她站立的姿势是不是有点蠢相。同乐抓着背包的袋子紧张而期待。

宋文琰说,有一件事,要麻烦你。请把这封信交给你的同桌刀溪弦。

同乐仿佛五雷轰顶,作不得声。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接信时手都在颤抖。同乐尽量让自己装作波澜不惊,一开口声音都变得异样,这是谁的信呀?她立刻咬住嘴唇,泪水涌在眼底,一触即发。这份失态与狼狈怎么能被他看到!同乐努力抑制着情绪,看都不看他一眼扭身便走,招呼都不打一个。

同乐把那封信带回家,晚饭也没有吃,就借口不舒服早早上床躺下。翻来覆去,备受折磨。客厅电视音量听来奇大,又有她母亲的笑声,搅得人心烦意乱,她“腾”地坐直怒气冲冲地喊,妈,你可以小一点声音吗?!没人答话,倒是声音分贝降了许多。她又重新躺回到枕头上,忽然用被子蒙住头呜咽地哭起来。

像一个破败的梦境,功亏一篑,她不曾料到她心事这样重,想得这样多。原来不仅仅是日记里的诉说与牵挂,原来不仅仅是意念里的幻想和触摸,原来的原来,是一种放不下舍不得的痛心疾首。醍醐灌顶,却又无可奈何。万千人里,可以是任何人,为什么偏偏是溪弦。你可以选择的尚且有那么多,何必选我的朋友——这或许是缘自于人的正常私心,既然万千人里可以是任何人,为何独独不能是你的朋友?还是你得不到的,你的朋友也不该得到。如此虚妄情感,毫无生机不落窠臼。

实际我的妹妹同乐,在彼时不能懂得的尚有太多太多。这些小儿科不过序幕地拉开。平静刚刚被打破。

同乐哭的眼睛涩痛红肿,摊开被子,长久地注视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如同幽冥。她呓语般说着,如果事情败露了怎么办?宋文琰发现了怎么办?手却一刻没有犹豫,掏出那封信,带着仇恨般决绝地撕开信封顶端,纸张撕裂的声音干脆利索,没有半分愧疚与流连。

打开台灯,同乐两手扯着信的两角仿佛检验物证般认真把头探到灯下。

是一张再平常不过的信纸,苍劲有力的字,黑色墨水。

溪弦:

你从很远的地方来,而我将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但我庆幸未曾与你擦身而过。

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是旧夏的傍晚十分,你在车棚和高年级的男孩说话,我从未见过抽烟的女子,你眼神冷漠而镇定,仿佛带毒的花朵,缓慢地从嘴里吐出一口烟,多带有享受的快感。我不觉你是青春期里叛逆的少女,你的身上有种成年女性才具备的艳丽风情,区别于周围的青涩女孩。

我猜测大约有许多男生倾慕你,耳朵里尽是关于你的评论,好的坏的,花边新闻般八卦。其实第一次打探你的名字时我也略微惊诧,刀溪弦——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姓氏。

如果对你说喜欢你,应该是一件很俗的事情,令你极为不屑。可是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目光像一束跳跃的火焰,只要你出现,就为你燃烧。我即将带着这莫可名状的情愫离去,仿如理佛般的虔诚,我想我时间紧迫,因此要对你告白和告别。原谅我,不言而喻的暗恋,以及不告而别的离开。

没有落款。

一封简短的示爱信。

如果对你说喜欢你,应该是一件很俗的事情……我的目光就像一束跳跃的火焰,只要你出现,就为你燃烧……原谅我不言而喻的暗恋,以为不告而别的离开……

同乐露出耻冷的嘲笑,多恶心,以为自己是情圣。

午夜她拿来叔叔的打火机一把火烧掉了案底般的信笺。火光照着她麻木的脸,有种说不出的森然。烟盒放在桌上,她从里面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被烟呛得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宋文琰,如果你要走,就请走的一干二净。就当你的人和你的信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不能让原本应属于我的东西经由我手转交给别人,更不可能是溪弦。

再见文琰,同乐蜥蜴般坐视冷眼旁观。待人走光,宋文琰打扫绘画室,同乐也打一只扫帚,走到他脚边,漫不经心地问,你 什么时候走?

什么?

你什么时候走?她抬头,把扫帚丢到一旁,再次气闷地重复。

为什么走?宋文琰奇怪。

同乐瞪他一眼,怕被识破。急急地收拾东西,把画笔装进包里。

宋文琰拉住她,同乐气急败坏地挣脱。他问,那信……你给她了吗?

同乐细声愤恨地说,你不相信我,可以不找我当信差。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我私自留下,能够发笔横财。说来也是个男子汉,没见怎么这样懦弱,有话不说偏要写信,写了又要旁人转交。不知里面写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自以为有多情深意长……

同乐竭尽全力讽刺他,好像所有不得出路的质疑都找到了一个出路宣泄,不明就里地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也全然顾不得。

宋文琰打断她,兀自狐疑不解。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交给她,没有别的意思。再说……那信也不是我的。

同乐倒吸一口凉气,惊喜交加。她一把拽住他的手,忽觉失态,又腼腆地放开。

宋文琰也没有注意她一时间风云变幻的脸色,他说,信是我一个要好的同学写的。新近要转学,听闻要到大城市里去读书。他顿了一下,信你看过了?

同乐忙摇头。当然没有。

你的同桌没有作何反应吗?

没有。溪弦收到的情书何止一二,怎么对这种事上心。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是情书呢?宋文琰蹊跷地问。

同乐尴尬地掩饰着,猜也猜得到。也不是什么难知道的事——我和溪弦是朋友。

关键时候,朋友的身份如杀手锏,抵消了一切的疑虑。

宋文琰坐下来,他想了想才问出口,刀溪弦,有很多人追求吧?……很多?

窗外杨柳浮影荡漾,婆娑如歌。同乐心仪的男孩坐于她眼前,经过一场误会,他更像和她一同走过战场的战友,同乐心意更加执着,不由向他贴近。坐在他身边,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溪弦和寻常女孩子不一样。但她的确有很多追求者。同乐微笑着老实地回答。

宋文琰也笑了,他的牙齿洁白,整齐如编贝。那她看了信,没有任何反应吗——如果我同学真的写的是一封情书。

你认为她能有什么反应呢?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有反应。又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写来的信。同乐像慈母般耐心起来,眼睛里有不能隐藏的柔情。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呢?他又问。

有慈善的眉眼,笑时干净清澈,性格温和,有书卷气,勤奋上进。同乐低下头。她说的笼统模糊,但又是完全参照眼前这男生的纹理对答,对方有心,捕捉也易,粗心的话忽略也易。

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我不知道。宋文琰耸肩,不置可否。刀溪弦呢,她是被宠坏的玫瑰,她有男朋友吗?她喜欢的男生是怎样的?

同乐微微有些生气,你有没有发现,你一直在谈论她。同乐取来书包走到教室门口停住,细细地打量他,宋文琰,你不要想 溪弦。你不要做扑火的飞蛾。这是善意的忠告,请你铭记于心。

她转身走掉。

文琰,你不要想溪弦,不要踏过我的目光,不要舍近求远,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事。

但是同乐,感情的事,又岂是近水楼台的关系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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