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军装下的炽热78 苏醒
魏岚耳朵微动，立刻转过身凑到了向卓面前，果然见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慢慢恢复焦距。
“醒了？”魏岚忍不住笑意，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向卓……你终于醒了，怎么还在烧？”
“傅岩呢……”
向卓启唇。
魏岚看了看马瑶，又看了看甄乐，愣了一下才说：“排长还在抢救，但你别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我，”向卓眼角渗出泪水，滑落进了鬓角，“我想见他……”
“现在见不着向卓，”魏岚耐心哄道，“你睡一会儿吧，醒来了排长就没事了，啊。”
向卓摇了摇头，但是下一刻又偏头睡了过去，魏岚皱了皱眉。
马瑶叹了口气，说：“让医生过来看看吧。”
“魏岚魏岚！”田银进了病房才放低了声音叫道，“快快快，排长出来了，我们可以去看看他……诶，马瑶和甄警官也在。”
“排长没事了？”
“现在是没事儿了，贺子炎他们都在ICU外面趴玻璃窗看呢，我们也去一趟吧。”田银说。
“好，让向卓好好休息一会儿。”魏岚帮她把手塞进被子里，才和田银一起出去。
*
陆燐和迟一西把所有事情都理顺了，但是向卓和傅岩两个人现在状态不好，没有办法提供任何线索，但现在路子哲被审讯，得出来的结果也不足以作为证据，只寄希望于向卓和傅岩了。
乌常里和胡先骆对接过后，通过亚瑟这条线将狩猎帮端了，抓住了老三这个重要人物，进而得到了很多条之前摸不清的线。他们一开始猜的就不错，伯拉罕让亚瑟在内陆铺了一条线，网越织越大，不管是狩猎帮还是钢材被偷运，都跟伯拉罕脱不了干系。
然而这些东西即便是被暴露出来，要连根拔起也是很有难度的。目前只是釜底抽薪，离真正的目标还差老远。
直到第二天向卓才退成低烧，但这不是什么好事，缠绵不断的低烧也折磨人，所幸向卓还算头脑清醒，把自己和伯拉罕聊过的东西尽数告诉了陆燐和迟一西。
傅岩醒的时候，外面刚放晴，呼吸机已经撤掉了，转去普通病房的路上，傅岩突然动了动手指，迟一西立刻拍了拍陆燐的手臂。
还没来得及和其他人说傅岩已经醒来的事情，三个人就在病房里说起了前些天的事情。
陆燐和迟一西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有点降下来的趋势了，等医生做完检查说没太大问题之后，陆燐叹了一句：“真是吓死人了。”
傅岩盯着从自己手背上延伸出来的输液管，半晌好像才恢复自己昏迷之前的意识，因为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傅岩只能平躺在那里，看着陆燐和迟一西慢慢开口。
“别急着说话，”迟一西说，“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事儿。”傅岩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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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燐说：“你们到底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傅岩说：“我……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叫水手，是伯拉罕身边的人，我觉得他的地位应该和当时的绥宁不相上下。是他几经试探，然后帮忙给旅里传讯，想办法救了我们。”
“水手？”
“是，这个人可以信任。”傅岩说，“陆队，迟队，他认识绥宁，也知道绥宁是为何而死，咳……他是代替绥宁留在伯拉罕身边的……”
陆燐和迟一西紧紧皱起了眉。
——
水手看向傅岩，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留在伯拉罕身边，是为了还万绥宁的救命之恩。傅岩……伯拉罕早就知道你们会在太阳岛进行训练，所以才敢堂而皇之去太阳岛的。”
傅岩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把这些消息提前透漏了？”
“也不算是提前透漏，”水手说，“本来我们去太阳岛，只是为了和鲨鱼做个交易，半路上才知道你们训练的消息，伯拉罕是为了刺激康振年，才选择把他母亲的死因告诉他，并且直接把他带到了太阳岛。至于你和向卓那出戏，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不等傅岩说什么，水手先一步把房间里的桌椅掀倒，弄出了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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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就是了。”水手说，“几年前伯拉罕就已经和鲨鱼有所联系，彼此之间也有交易，具体的就是运输特殊钢材，制造新式的威尔洛德微声手枪，在与鲨鱼达成交易之前，伯拉罕已经让亚瑟入境，专门寻找社会上有桉底或者可以为之利用的人，成立狩猎帮，是为了测试威尔洛德微声手枪的水平及效能，上到老人下到小孩儿，伯拉罕就是希望能壮大自己的队伍，让暗势力兴起。狩猎帮成立时间已久，做成的事情却不多，总之多在赌博烧钱上面。听说亚瑟已经被抓了，如果亚瑟没有供出鲨鱼是谁，你们这滩水就会越来越深。”
“你知道鲨鱼是谁吗？”
“不知道。”水手摇头，“傅岩，照我这么些年搜集到的资料来看，鲨鱼很可能是你们的人……我说的意思是，能跟海军挂钩且有资本的人。”
傅岩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怀疑对象。
“你记住这些就行了，回去让你们几个大队长好好查查。”水手说，“我原本是想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的，但你也能猜到，伯拉罕现在对我虽然信任，但还是事事提防，我也不可能知道所有原委。”
“嗯，我记住了。”傅岩说，“但是这些消息，如果传出去了，你的嫌疑是最大的，毕竟现在只有我和你待在一起，向卓她……向卓？伯拉罕他……”
“你先别急，”水手说，“向卓大概率不会有事，伯拉罕的仇人只有一个，他不会为难向卓的。至于我，我倒无所谓，只要把消息告诉你们，即便是我现在就死了，能帮助到你们抓住伯拉罕，也是值得的。”
傅岩攥紧了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代替万绥宁留在这儿？”
“不是说了，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吗？”
“我要的不是这种解释。”
水手笑了笑，但他神情滞涩，仿佛只用了几秒就回忆起了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说：“我和万绥宁是一起来到伯拉罕身边的，为了保险，有时候我也帮他传递消息出去，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发现，但是有一天，有一个代号蜂鸟的人传来消息，说我在往国内传递情报时不慎暴露了，不出几日我是卧底的消息也会传到伯拉罕耳朵里，他建议我立刻自保逃离。然而还有最根本的关于伯拉罕老巢的消息还尚未收集齐全，是万绥宁为保护我，故意露出破绽，以自己的身份拼死将线索送出，卧底计划暴露，我的的嫌疑被洗清了，可是他却被伯拉罕杀了……”
傅岩后退半步，几乎要站不稳了。
“……可是，卧底计划这么重要，以我所知当时只有万绥宁一个人，为什么他要相信你，还……”
“我说了，其间故事错综复杂，不是你能一时间能理清的。”水手说，“傅岩……我会找机会，把你和向卓送出去。”
“可是……”
“再问太多，向卓的命可就保不住了……”水手说，“如果有缘分，我们还会再见的，走吧。”
——
陆燐皱了皱眉：“可是，除了绥宁，我们确实没有什么人被安插在伯拉罕身边……绥宁也没有告诉过我们，这个水手……”
“绥宁也是为了保护水手才牺牲的，这个人值得信任。”迟一西说，“说句公道话，这次要不是因为水手，傅岩和向卓可能根本就回不来……老陆，这几天一直在仔细寻找伯拉罕的下落，但没有什么线索，会不会他们已经回孟邦了？”
傅岩立刻说道：“是，伯拉罕确实回孟邦了。水手说过，他们要回孟邦，不过……抱歉，我没有及时……”
“向卓比你醒的早，也说了他们会回孟邦的事，但是也不确定，我们已经联系了孟邦军警，可还是一无所获，伯拉罕根本没有入境记录，估计是闻风而逃了。”陆燐说。
傅岩皱了皱眉：“那水手……”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照你们所说的，水手这个人肯定能独善其身，他那么聪明，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迟一西说，“傅岩，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关于水手和伯拉罕的事，你暂时不用操心。”
傅岩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那向卓她……”
“好着呢，后腰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都是些皮外伤，昨天就闹腾着下床过来看你，被魏岚拉回去休息了。”迟一西说。
“我也挺佩服你们的，可以在海面上坚持那么长时间，”陆燐说，“老于他们说见你们还在水面漂着，到了地方就没见人了，可是吓了一跳呢。”
傅岩说：“没事就好。陆队，迟队……我想……”
“行了，既然醒了就先休息。”迟一西说，“我和你们陆队先去处理一些事情，我让贺子炎他们过来。”
“我……”
“老陆，走吧。”迟一西拉着陆燐火速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