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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异闻

第283章 缘起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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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异闻第283章 缘起缘灭

魏明脸色煞白,嘴唇也开始发抖,这是进入审讯室以来,他第一次陷入恐慌之中。

“我也不知道,陈冰玉会成为浮桥飞仙的……只能说她运气不好!”

魏明哆嗦着说,“她赶上了,赶上这个轮回!不怪我的,我要做的就是借势而为……”

白朗还想再问,审讯室的门骤然开了。

小凯探进头来,表情怪异,“狼哥,舟爷让你马上出来一下。”

白朗提交了申请。

要求联合网警,帮忙追查那个狐仙网站,还强调,要锁定回帖的狐仙本人。

网络科提交给方小舟审批,方小舟看着文件里的“狐仙”字样,明白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送沈天青出去,正打算自己回来问问情况,却看见眼前出现了一辆颇为熟悉的私家车。

驾驶位上坐着的正是熟人——林氏集团的大公子林樱。

在上次西城花园的案子里,这位公子哥,也在执法局待了不短的时间,方小舟对他印象颇深。

林樱也下车,主动对方小舟打招呼,“方组长,又见面了。”

“没想到你也亲自开车啊。”

方小舟笑着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看来是载了位贵客。”

林樱笑而不答。

此时车门开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下了车。

她的姿态非常优雅,一双纤长光滑的腿先行踏出,随后轻轻扭转腰身,如同高贵的猫咪一样,将柔韧的身段展现在方小舟眼前。

方小舟只感觉鼻腔里,迅速充满了一股芬芳的气息。

女人松松地挽着发髻,提一只精巧的白色手袋,一双晶莹剔透的耳环在皎洁的脸颊旁轻轻摇晃,让人看一眼,只觉得满目琳琅。

“方组长您好,久闻大名了。”女人大方而熟稔地说。

顺势向着林樱的方向偏了一下头,“刚才一路上,他都在给我讲述您的英勇事迹。”

“言重了。”方小舟尴尬地摇头,“请问你是?”

“我姓胡,大名叫胡安。”

女人和着风声笑起来,“方组长不是还派人查过我吗?怎么转脸就忘了?”

方小舟心里“咯噔”一声。

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重案组前一段时间发现的那位,经常跟林家有来往的神秘女子。

“胡小姐今天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方小舟问。

“也不尽然吧。”胡安跟林樱相视一笑。

“就算我今天不主动来,你们也会找我。我听说,前一阵子我打工的那家网站好像出事了,创始人都被你们带进了局里,我想接下来你们要查他,或许也需要我来……怎么讲?用你们的话说,协助调查?”

“你就是那位狐仙?”方小舟大为惊诧。

怎么也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狐仙居然未卜先知,自己找上门来?

“不错,你可以这么称呼我。”胡安嫣然一笑。

“不过,那是我的笔名,其实我是个网络作家,平时喜欢写写鬼怪小说吓人。最近因为无聊,就到网站做做兼职,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那就请胡小姐,到局里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吧。”方小舟说。

“当然好。”

胡安语气愉悦,“而且我这趟来,还想着也许会跟故人相见呢。不知道方组长,认不认得我这位故人?”

“你说谁?”方小舟内心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胡安轻启朱唇,吐出两个字,“白朗。”

方小舟皮笑肉不笑,“他正在局里呢,你们可真是有缘。”

“缘分么……过去几年是有过一些,不过如今,已经散了。”胡安轻声说。

“或许用网上流行的话来讲,‘有缘无分’吧?”

“胡小姐跟白朗……曾经交往过吗?”方小舟忍不住问。

“该怎么说呢?”

胡安歪着头笑了笑,“我跟他,远不止是交往这么简单啊。从法律上说,我是他的前妻。”

……

白朗和胡安的缘分,开始于十年前。

喜福会风头盛极的时候,白朗从未参与。

他一心向学,想做刑警。

父亲也不逼迫他,只是偶尔在家中的饭桌上,闲谈一般提起会中之事。

于是白朗得知,除白门以外,其他三门均有后人传承。

有意思的是,传人都是本家大师父的女儿。

胡家的女儿,跟白朗年龄最接近,只略微小上几岁。

父亲又跟胡门走得最近,有时会开玩笑说,真想让白朗跟那女孩见一面。

也许两人投缘,能结成一段姻缘也好。

这些话,白朗从来没信过。

十年前,彭城发生了诸多变化。

一方面,来自全国各地的资本,迅速汇入这座小城。

一时间风生水起,几大财团的竞争,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另一方面,喜福会的发展也愈发庞大,信者众,广纳门徒,渐渐出现因为竞争地位高低,而产生内斗的局面。

白朗从当时训练的警队回家休假时,听见父亲哀叹:凡事盛极必衰,只怕喜福会众人要有大劫了。

当时已有被炮制而出的“天至”之说,已经兴盛了几年,许多彭城人深信不疑。

白朗并不了解,他问父亲,“你所说的‘大劫’,是外面传说的天至带来的劫难吗?”

父亲摇头。

白朗追问,“那有没有办法化解?”

父亲回答他,“那些人编造的‘天至’,多是天灾,尚可祈福消灾。”

“可如今,只怕要出现‘人祸’,造成‘人祸’的关键是人心,因为难以预料,所以无计可施。”

白朗在那一刻,清晰地感知到父亲的愁苦。

只是他年纪尚轻,还以为父亲一定会带领整个家撑过那次风浪,

却并没有考虑,自己能够为他们做点什么。

很快,黄门举家离开彭城,在喜福会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许多信徒,一时之间信仰崩塌,越发相信“天至”之说是真实存在的。

而黄门一定是想提早避难,所以离开了这块劫难之地!

白朗正想问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料,父亲只是对他说,“你想办法跟警队请个假,我们也要走。”

白朗怔住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举家逃亡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试图问清楚一切的缘由,父亲却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最后急脾气的母亲发了火,让白朗不许再问,不然会有灾祸降临!

彼时白朗血气方刚,再加上刚刚进入彭城警队训练,内心憋着一股劲,要在事业上大展宏图。

根本无法接受,就凭借这样一些不明不白的原因,而让他放弃所有,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

于是他斩钉截铁地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离开彭城—当然。

他不会阻拦父母离开。

毕竟如果白门有难,那么及时躲开是明智之举。

但他从小都没有经手过白门的事务,跟白门除了血缘关系之外,再无其他瓜葛,所以他不必害怕那传说中的大劫。

母亲气得掉下泪来。

父亲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说,“我明白了,你再考虑两天吧。”

这两天里,白朗破天荒去了一趟喜福会。

他燃起了莫名的斗志,想看看那里,是不是真的出现了什么离奇的诅咒。

也就是那一次,他遇见了胡安。

当时胡安,还不叫胡安。

她叫胡桑,大大方方地坐在胡门正厅上,身上穿了一件宽大的凤掛,整个人的皮肤白到发光,好像一尊小小的神像。

白朗走进来,她便立刻开口,一本正经地,“我是今天胡门的坐堂人,你好。”

白朗觉得,自己此生很难忘记这种声音。

因为它实在过于清脆悦耳,而且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快活,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喜上眉梢。

父亲说过,胡门自称“狐仙后人”,要供养狐仙,就要用一切美好的东西,要用笑声,用美貌。

如果哭丧着脸,那么胡门是不会接待的。

当时白朗看着胡桑,他就觉得,父亲一点儿都没说错。

他们两个就在厅内交谈起来。

一个仍旧坐着,一个仍旧站着。

原来自从黄门离开后,柳门也开始闭门谢客,现在白门也不来,于是胡家大师父,干脆就让女儿出来坐堂了。

“这生意总也不见起色,可怎么办才好呢?”胡桑说。

可她眼睛里仍旧流动着一种轻盈,感觉不到她在真的担忧。

白朗便问,“你父亲有没有说过,要带你离开彭城?”

胡桑偏过头去,如梦方醒一般困惑地问,“为什么要离开彭城呢?未来几年来,附近的几座城市,没有一座能比得过彭城的发展。因为观察这种发展的态势,只有彭城最好。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彭城才是我们的家啊。”

“你不害怕天至吗?”临别前,白朗又问了一句。

“怕啊。”胡桑笑着说,“我什么都怕。”

她眼神里闪烁的光芒,根本看不出丝毫恐惧。

当时白朗想,这个女孩要么就是太过天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要么就是太会说谎,她的语气的神情,都那么真挚,让人无法不去信赖她。

那一次与胡桑的见面,让白朗断定,胡门也不会走。

父亲所谓的“逃亡提议”,根本不具备合理性。

于是两天之后,他干脆地宣布:他已经考虑过了,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不会离开彭城。

至于父母什么时候要走,请随意。

母亲不再哭泣,只是陷入了悲戚的静默之中,

父亲却笑了笑,说,“为人父母,是一辈子的责任,哪有把你自己留下的道理?你在哪里,我跟你母亲就在哪里吧。一家人,总归还是要在一起比较好。”

接下来,父亲照旧去喜福会坐堂,仿佛无事发生。

白朗也回到警队训练。

生活似乎回归宁静的湖水,再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波澜。

直到有一日,有同事告诉白朗,看见他父亲来到执法局,走进了副局长办公室,不知道谈了些什么。

这让白朗有些心烦意乱。

当晚,他离开宿舍回到家里,急着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说,“我跟你们的丁副局长有一点微薄交情,他请我看风水,我听说他主管你们训练,索性让他多照顾照顾你,这难道有什么不对?”

白朗无语。

听父亲的语气,一切都符合人之常情。

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担心过度,总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父亲又说,“刚好你回来了,我有件事托你去办。是一件大事,除非交给至亲,否则我不放心。”

“你对祖业向来不感兴趣,我也不强求,只是这件事你帮我办好,也不枉你生在白门一场。”

白朗觉得蹊跷,只回了一声,“好。”

父亲说,“胡门灵巧,黄门圆滑,柳门持重,你可知我们白门是什么?外人说什么的都有,你不要去听。”

“今日我告诉你,白门清白。有些事,坏了规矩的,或是伤天害理的,清白之人绝不会做。”

“反过来,能救人的事,就一定要做。这与你作为一名执法者的道义也相符。你说是不是?”

白朗点头,“是。”

父亲很满意,“好,明天午时三刻,你去浮桥一趟,胡家的女儿会在那里等你。你告诉她,卦已经算过,连日风波不停,起卦守城,宜从长计议,忌山间出行。”

白朗伸手想去拿纸笔。

父亲说,“这些你只能记在心里,不能写下来,也不能记在你的手机里,更不要对别人讲。你要记得,时间,地点,卦语,都不可以说错,否则会有灾祸!”

白朗不解,“既然怕我说错,怎么又不肯让我记下来?”

父亲不再回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内容,然后要求白朗,“你背一遍,给我听。”

白朗是个记性并不差的人。

做刑警这几年,他未曾记错过一个线索,甚至所有经手过的案件,里面牵涉到的人物,他也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然而当年那一次,他却第一次犯了一个明显的错误:记得时间,记得卦语,却偏偏忘记了核实地点。

到了第二天上午,他请假从警队离开之前,才在内心开始盘算。

父亲所说的“浮桥”,是彭城的哪一座浮桥呢?

如果是三点水的“浮”,那么理应就是彭城艺术学院里的那座桥。

但如果是“祝福”的福,那么就是在城郊的福庙旁有一座景观桥,是近几年才修建的,叫做“福桥”。

白朗本来觉得,理所当然应该是彭艺的“浮桥”才对,因为老彭城人都对这座桥更熟悉。

但转念一想,父亲让自己特意去一趟,会不会是城郊的那一座呢?

在警队的洗手间里,白朗给父亲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无人接听。

他颇为无奈地走出来,在洗手台前,遇见了当时还是副局长的丁局。

丁局全无架子,在镜子里迎着他的目光温和地笑了笑。

白朗倏然想起父亲跟丁局打过交道,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听说你请了半天假,”

丁局主动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朗回答,“是家里有点事。”

“你父亲的事?”丁局笑着问。

白朗忽然忍不住问出了口,“丁局,您觉得如果提到‘浮桥’,那应该是指彭城的哪座桥啊?”

……

白朗注视着坐在眼前的女人,许久都没能开口。

他想,要么是这灯光太亮了,要么就是他今天太过疲劳。

不然怎么会觉得一直眼花——

这近在眼前的活生生的人,为什么显得如此朦胧,仿佛镜花水月一般?

方小舟咳嗽了两声。

胡安笑说,“鉴于我跟白朗的特殊关系,所以方组长要亲自来问我问题?其实谁问都一样,我的确在狐仙网站打工,至于别的,我一概不知。”

方小舟也笑了笑,“魏明向你许愿,希望陈冰玉死,结果陈冰玉就真的死了。”

“还有其他一些网友,他们对别人的诅咒,在向你许愿之后,也成真了。胡小姐,你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啊?”

“这可说不好。”

胡安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方组长,你不是彭城人吧?对彭城这些说不清楚的东西,你相信吗?”

方小舟刚想说话,被白朗打断。

白朗说,“不管我们信不信,但魏明很信你。他说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供养你,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说过的话他都会听?你让他去做的事,他都会照做?”

“他信的不是我,是‘狐仙’这个符号,是一种精神寄托。”胡安轻言细语。

“我呢,不过是这个符号的扮演者而已,并不重要。换掉我,谁来扮演都行。”

“那可不行,对彭城风水的了解,对喜福会的了解,甚至……”

白朗一咬牙,“甚至对十年前那段风水密语的了解,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做到?”

“据我所知,现在彭城的风水界,厉害的人物可多了。比如最近在网络上很有名的‘彭城十三仙……她还是你的朋友,对吧?”胡安笑了两声。

“依我看,这些后起之秀,了解的东西,可一点都不比我少。”

方小舟看了白朗一样,白朗没做声。

胡安又说,“白朗,我们好久没见了,结果今天一碰面,你就用这样严肃的口吻质问我,好像真的把我当成犯人一样。”

“你明明就该知道,自从当年我跟着你离开彭城,我就已经答应过你,不会再做风水的生意,不会再提家族的那些往事了。”

“所以即便是在网站打工,我也不过是敷衍了事,只图好玩罢了。所有言论,无非就是我构思的小说中的想象。你能相信我吗?”

这一句话,让白朗的思维陷入了暂停。

当年,他因为搞错了父亲让他去传话的地点,错来到位于城郊的“福桥”,在那里等了一个钟头,却未曾等到来人。

后来他有些心急。

干脆跑回喜福会,依然找不到胡家的人,却遇见了父亲。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去错了地点,急得转身想赶往彭艺的“浮桥”。

只听见父亲冷冷地说,“算了,恐怕已经晚了。”

他从未听见过父亲那样的语气,仿佛万念俱灰不久。

噩耗传来,胡门一家人的车子,行驶在彭城郊区秀稷山那一带的山路上。

结果引擎出现问题,车子冲下山去,连车带人都沉入湖底。

虽然父亲没有责怪过他,但是白朗明白,这样的悲剧,一定跟自己犯下的错误,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他在执法局外面等到了胡桑,带她回家。

父亲吩咐,不要让胡桑外出,也不要进入警方视野。

那辆车上打捞出来四具尸体,只当胡桑已经跟着命丧湖中,这样更加安全。

胡桑深夜大哭,甚至想要独自逃走。

在那个时候,是白朗对她承诺,自己一定会保护她,倾尽全力。

当时,他也是这样问胡桑,“你能信任我吗?”

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

一起面对了白朗父母惨遭杀害的恐怖现场,一起东躲西藏。

直到白朗获得机会调任外地,他下定决心带胡桑一起走。

临行前,胡桑改变了自己的名字,变成“胡安”,她说此后的愿望,就是两个人可以平平安安。

“他信不信任你都没用。”方小舟说。

他见白朗陷入沉默,干脆自己开口,“警方查案是讲证据的,不是讲人情。”

“我知道你们讲证据,所以我猜,你们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能指控魏明杀了人,或者指控,是我操纵魏明杀了人吧?”

胡安的脸上,流露出动人的笑意,她连眼睛都是笑的,一边看着白朗一边笑。

笔录做完了,方小舟送胡安离开。

白朗站在原地,犹豫自己该不该跟上。

倒是胡安善解人意,对他挥手说,“放心,有人接我,咱们改天再聚。”

方小舟趁机补了一句,“来接胡小姐的可不是一般人,是林樱。”

胡安说,“是林樱,都是老朋友了,故人相见,相处起来更熟。”

白朗想,当年林家早早地就开始跟喜福会走动,保不齐当年就跟胡门有往来。

他们两个认识,倒也不足为奇,于是“嗯”了一声。

胡安抬腿边走,高跟鞋“哒哒”迈出去几步。

白朗还是追上来,问,“关于狐仙网站,你还会继续做下去吗?”

胡安反问,“你觉得这个网站还能办下去吗?不过我也没什么兴趣了,不会做了。”

白朗又问,“我是想知道你这次回到彭城,会不会在这里做‘狐仙’?”

胡安嫣然一笑,“如果我做了狐仙,先给你保一段好姻缘。至于像魏明那些人,欺骗女孩的感情,活该一辈子没人爱。”

“你也觉得魏明活该,那你为什么还给他打工?”方小舟问。

“我打工只是为了好玩,何况我的业务,跟他那个培训班可没什么关系。”胡安边走边说,嗓音柔和而动听。

“我知道你们警方义愤填膺,觉得魏明罪该万死,因为他伤害女性,实在下作。但他区区一笔小生意,算得上是始作俑者吗?”

“你们应该去想一想,为什么这个社会上,没有人去开办针对女性的‘撩男培训班’?如果周群英和陈冰玉的性别互换一下,那么情况是不是就会大不相同了?”

白朗被胡安问得心情沉重。

眼望着她走出门去,走到林樱的车前,林樱已经下了车。

此时主动帮她拉开车门,两人说了几句话,看起来很亲近。

胡安优雅地坐进车里,林樱还伸手帮她挡了一下,是怕她撞到头。

影影绰绰地看上去,他们倒像是颇为登对的一对。

白朗看着看着,忽然心中打鼓。

在魏明的“天堂谷”培训班里,他们似乎习惯性地把想要追求的女性成为“猎物”。

而此前他听说这个词,还是从十三仙那里。

十三仙曾说:她父亲林春山跟她订下了“捕猎约定”,就把她称为“猎物”。

也许,林家跟这一切也脱不开干系。

“看这么仔细?”耳边传来十三仙的声音。

白朗侧过头,看见十三仙站在一边,似乎在等人,不免疑惑,“沈天青还没走吗?”

“跟他有什么关系?”

十三仙摊开手,“我不是等他,我是来找你的,我想问问,案子最后到底是怎么样?”

因为缺乏决定性的证据,警方不能以杀人罪逮捕魏明。

但他主办的“天堂谷”培训班,在网络上传播了许多损害个人隐私的私密约会片段,同样属于违法行为。

接下来会顺着这个方向,展开调查。

从某种程度而言,或许也算得上“绳之以法”。

“也有可能魏明真的没动手,也有可能陈冰玉坠楼,真的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十三仙口气很温和,“你别有太大压力。”

白朗苦笑,“仙姑竟然安慰我,真是少见的温柔。但这件事还没完,组长已经派人去浮桥边调查了,‘浮桥一缕仙’,或许能挖出沈思月的剩余骸骨。”

“我们也不能松懈,前些天,托人去联系黄门,已经有了些回音,这两天也许就能请来关键人物。现在我就把我所知道的跟胡门有关的事情,都告诉你。”

“你的眼神有点奇怪。”十三仙揶揄他,“该不会这里面还掺杂着你的爱情故事吧?”

“不愧是仙姑,你猜得还真准。”白朗说。

“不过现在想来,我那并不算是真正的爱情,因为我根本不懂该怎么去爱别人。”

“就好像魏明主办的这个培训班,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去教别人恋爱,可实际上,爱情根本是教不会的。很多时候,有人自诩为恋爱高手,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

“愿闻其详。”

十三仙露出笑容。

“如果你的故事足够精彩,我可以考虑送你一个本仙姑资质的爱情结缘符,以后你带在身上,美好姻缘也许就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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