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魔法的男巫第一十六章 幻化魔咒
随着霜降月的来临，温度骤降，王城的天空也显得灰蒙蒙的。
秦牧裹紧衣服，走在安卡诺区的街道上。
扎格恢复的差不多，秦牧上次去看他的时候这个虎人已经可以把嘴巴张开了。学院里也加大了守卫的强度，并且设下了宵禁。
由于学院现在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秦牧办了好几道手续才被准许一下午的短暂出校时间。
而这次他出学校主要是为了找玛莎，让她帮忙看看那块灵魂石上的精灵语究竟写了什么。
不知为何，秦牧总觉得这一连串的怪事都和这块破石头有关。
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同时，秦牧并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的跟在他的身后。
没过多久，秦牧便来到了巴顿的裁缝店。
看着这个熟悉的店门，秦牧心里却莫名其妙闪过一丝慌乱。
“不知道玛莎现在怎么样了，”他想着推开了裁缝铺的小木门。
店里一位身穿素色紧身莲蓬裙的女精灵正伏在桌子上，用剪刀裁剪着多出的线头，棕白色的头发被花纹头巾裹住，整齐的披在身后，白皙的脖颈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随着门框上的铃铛发出了一阵‘叮铃’的声响，玛莎从桌边站直身子，转了过来。
看到是秦牧后，她愣住了，站在原地，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秦牧也吃了一惊，不过半个月不见，玛莎已经完全变了个样，精致的脸庞洁白且红润，头发疏的整整齐齐，紧身长裙把精灵娇小而婀娜的身姿凸显的淋漓尽致。
“怎么，这就把我忘了？”秦牧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笑着走进了店里。
“不……只是没想到你今天会来。”玛莎用手禄了禄耳边的发丝，脸颊泛红。
“巴顿呢？”秦牧坐了下来，把包放到了一遍，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去紫木镇看望女儿了。”玛莎说着也坐到了一边，呆呆地盯着他。
“好吧，”秦牧把剩下的茶水喝光，擦了擦嘴说：“我这次其实是有事要拜托你。”
“没问题的。”玛莎咬着嘴唇点点头，还没等秦牧说完，她就急忙答应了。
秦牧想了想，犹豫了一会，然后从包里掏出了那块刻印着精灵语的黑色灵魂石。
“你能不能看懂上面写了什么？”秦牧说着把石头递给了玛莎。
玛莎拿起灵魂石，仔细的端详了片刻，小小的嘴唇一张一合，默念着上面词缀的音节。
片刻之后，她把灵魂石还给了秦牧。
“这是古精灵语，”她目光坚定，看着秦牧说：“我大致能看懂一点，好像是‘晚风’‘落月’‘阴影’‘枯木’。”
她用手抵住额头，思考了起来，过了许久，突然灵光一现。
“这些词缀像是一串幻化咒语，和长者之森的永恒魔咒很像，只是词缀的组成不同。”
“幻化咒语？”秦牧看着手里的灵魂石，皱了皱眉头。
“我认识一位高精灵巫师，他应该知道这串咒语是干什么用的。”玛莎说。
“你认识？”秦牧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感到一阵惊叹，看着玛莎，心想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从巨木酒馆见到玛莎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这个女精灵不一般，而之后她施展的治愈系法术以及月光吊坠更让秦牧好奇起她的身世来，现在她又告诉秦牧自己认识高精灵巫师，这让秦牧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救了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嗯他叫斯丹特·瓦瑞尤斯……以前，我在他那里学习过魔法。”玛莎低着头，小声说。
“那你现在知道他在哪吗？”秦木问。
“泽尔的晨星城。”
听到这里，秦牧用手抵住下巴，想着自己要不要去一趟泽尔，说不定这串咒语中蕴含着一切的答案。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去泽尔，”玛莎看着他，眼里闪着光“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毕竟……你对那里不太熟悉，不是吗？”
“可是……”秦牧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被放逐了吗？”
“我可以掩盖住自己的放逐印记，他们看不出来的。”
“那如果被发现了呢？”秦牧看着他，他不清楚精灵的法律是什么样的，但一名被放逐的人类若是违背法律，返回驱逐之地，是要被绞死的。
“我……”玛莎低着头，声音小了下去，“他们发现不了的。”
“不行，玛莎，你不能去。”秦牧一字一板的说，他可不想玛莎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
“伯恩斯先生，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玛莎抬起头，目光是如此的坚定，“我一定要帮你做点什么！”
秦牧扭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他心里一颤，此时的玛莎与之前酒馆内柔弱哭泣的精灵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像我一样这么做吧，伯恩斯先生。”玛莎继续说着。
秦牧低下了头，他知道，他自己也体验过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比自己遭罪还要难受。
与此同时，他心里忽然想到，玛莎想帮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个背井离乡的姑娘可能是想借此机会，回到泽尔，回到那片陪着自己长大的土地，再看一眼那里的景色，再感受一次那里的暖风。
毕竟哪个漂泊的旅人不会思念自己的故乡，更何况这个女孩已经流离失所了这么多年，经历了如此多的苦痛，可能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泽尔吧，哪怕赌上自己的命。
过了一会，秦牧看着她，默默点了点头。
“好，如果必须的话，我们一起去。”他说。
“嗯！”玛莎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泛起一丝微笑，配上红润的面颊显得如此动人。
突然，一阵铃铛声打破了二人的谈话。
“你们这可以做熊皮防护手套吗？”瓦伦推开木门，走了进来。
秦牧看到他后，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瓦伦和秦牧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想做个手套，只不过西边的裁缝铺关门了，才跑到这边来，”瓦伦打量了一番秦牧，“倒是你小子，不在学院里待着，跑到这儿干什么。”
“你们……认识吗？”玛莎看了看两人，怯生生的说。
“我……”
“把我好心当驴肝肺的毛头小子，”秦牧刚张口，瓦伦便打断了他，然后看着玛莎，继续说：“你看上去不像是这儿的主人啊。”
“巴顿先生今天有事，不在店里，”玛莎面带微笑，谦恭的说：“您要是想做手套，我可以先记上，等他明天回来做好了，您来取就行。”
“哎，那算了，明天西边的裁缝铺就开门了，跑这儿太麻烦了。”瓦伦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棕红色的胡渣说。
突然间，他看到了秦牧腰间的骨齿匕首。
“这是什么？”他一把抽出了秦牧的匕首。
“哎你干什么？”秦牧大喊。
“骨齿匕首，由石鬃野狼的腿骨打造，锐利程度不亚于精钢，就是容易钝，”瓦伦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玩着它。
淡黄色的骨齿匕首在他的指尖翻转着，像是一只蝴蝶在他的手上来回跃动。
“这可是好东西啊，”瓦伦说着捏住匕首刀刃，刀把对着秦牧，递给了他。
秦牧一把夺过匕首，插回到了自己腰间的皮革袋子上。
“看看而已，那么小气干嘛，”瓦伦瞥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我的铁匠铺里虽说没有这种宝贝，但好的刀刃还是不差的。”
“那……”玛莎看着他，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行吧，既然店主不在，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瓦伦最后扫了一眼店里的布置，扭过头，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有空也来我店里坐坐啊，男孩子还是应该喜欢刀剑多一些吧，成天看这些裙子是什么爱好？”瓦伦最后补了一句，然后大笑着离开了。
“你……”秦牧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气的说不出话来。
玛莎则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算了，不跟他计较，”秦牧喘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刚坐到凳子上的那一刻，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看着这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他怎么知道我入学了？”秦牧心想。